午后,如果阳光静寂
你是否能听出
往日已归去哪里 ?
在光的前端 ,或思之极处
在时间被忽略的存在之中
生死同一 。
这首小诗是史铁生在重病间隙偶尔记下的。史铁生是我敬重的一位作家,也是我唯一用心去解读的一位作家。感谢他让我明白,原来自己的生活并不算太糟。在他眼里,死不过如此,何况生!如此想想,生之艰难便不再可怕。 记得在最忧郁的那段时间里,我把自己整个人关进“地坛”,静静地听,静静地想。终于,我的心也随着史铁生渐渐归于平静。《我与地坛》对我而言,早已不再是文字的本身。
窗外阳光静寂,每一个这样的午后我总会想起这首小诗,总愿意让自己的脚步稍作停顿。
原文:重病之时
最后的练习是沿悬崖行走
梦里我听见,灵魂
像一只飞虻
在窗户那儿嗡嗡作响
在颤动的阳光里,边舞边唱
眺望就是回想
谁说我没有死过
出生以前,太阳
已无数次起落
悠久的时光被悠久的虚无吞并
又以我生日的名义
卷土重来
午后,如果阳光静寂
你是否能听出
往日已归去哪里
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极处
在时间被忽略的纯在之中
生死同一
————《灵魂的事》史铁生
每个人都曾思考过关于死亡的事,我觉得对于重病在身,随时面对死亡的史铁生,思考死亡已成为必修课,他写下的:死是一件不比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以及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一句话:现在我常常有这样的感觉: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上,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站起来,对我说:“嘿,走吧。”而对于这首在重病之时写下的诗,总让我觉得,他试图用死的平等来抹去生的不平,生命应该积极,但他的文章却总让我看到一种悲观,他应该追求什么希望呢,生吗?又或者在他心中,生与死本就是一体的?只有灵魂无法探知,所以灵魂才是逃离命运的出口。一个完整的或是正常的人,总会觉得死亡遥不可及,这也许也是令史铁生更像一个哲学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