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钦峰 从前有个人,从印度北方迁到南方定居,不久就在当地结婚娶妻。妻子每次做好饭菜时,丈夫就急不可耐地狼吞虎咽,全然不顾饭菜烫口。妻子见状,责怪道:“现在又没什么急事,也没有强盗跟你抢夺饭菜,为什么吃得这么快,难道不可以慢慢吃吗?”丈夫神神秘秘地回答:“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妻子闻听此言,更加好奇,每次吃饭都要追问究竟。过了很长时间,丈夫终于道出实情:“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这么吃饭的,我是效仿他们,所以才吃得这么快。”(《百喻经·效其祖先急速食喻》) 吃顿饭都要依照祖宗的习惯,不敢越雷池半步,保守且顽固。纵观历史,历代变法之初,总会有保守派站出来反对,理由非常简单,帽子却大得吓人:“祖宗之法不可变”。事实证明,祖宗之法多半靠不住,用过去的经验指导现在和未来,后果难以预料。 有个国际笑话,说的是二战时期,德国和英国两支舰队在某海域对峙。起初,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了几个回合,由于势均力敌,互相都没占到什么便宜。随着战争进入僵持状态,两国的士兵都厌倦了打仗,变得不思进取。久而久之,双方便形成了默契:德国军舰每周一三五去海面布水雷,英国军舰则每周二四六去排雷,周日各自休息,互不打扰。双方都有了经验,彼此心照不宣,相安无事。 有一天,由于海上天气不好,英国人偷懒没有去排雷。德国人毫不知情,照例又派出军舰去布雷,结果被自己前天布下的水雷炸沉。当德国舰长被英国士兵从水里救起来时,却愤怒地指责道:“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在我们德国军队,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位德国舰长按经验办事,不幸自摆乌龙,可笑做了俘虏,依旧执迷不悟。人之所以迷信经验,大多是从过去的辉煌中获得了超级自信,然后盲目自大,固步自封。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直至头撞南墙,回头已晚。从通用汽车到百年柯达,这些昔日的霸主走向没落,与其说是被竞争对手打败,不如说是被自己的经验打败了。 无论多么成功的经验,都只能代表过去。此一时彼一时,世界在变,思路理应随之更新。《金刚经》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思想旧了,你就是今之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