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梦里的事情成为现实。可能是对过往旧事在梦里重现时的一种念旧又不忍重温过去的的复杂心态。就是那种喜欢上一个人,想见又怕见的感觉。
凌晨五点未到,从噩梦中醒来。这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事。心理学上,梦的来源有三种解释,我倾向于将梦的缘起理解成碎片化信息的重新整合重组。从初中读到佛洛依德以来,就对他的精神分析理论深信不疑,也因此,我相信这是潜意识中蓄积的恐惧和压力在梦中有了释放的机会。心有余悸,胆战心寒,再难安睡。或许此时,音乐和文字是最好的治愈。
入眼是未读完的《王阳明传》,入耳的是单曲循环的《浮生辞》。前面细讲“不忘初心、知行合一”,后面清唱“浮生若梦、腐草为萤”。
我喜欢这个意境。
古风曲中银临声声慢唱:写意东风事,笔迟句稍顿,忽觉语罢寄无人。清宵尚温,云峰浩浩乌墨重,惊欠仍贪梦中身。复敛衾,暖旧事,也怯梦为真。一樽却醉为何人。此意无根,怎日生年轮。又道缘生缘死,无愧此身谢微尘。风露渐沉,木叶瑟瑟罗街深。若说情终情始,此身落落自空尘,心性最仁是凡人……
这时想,读书听歌写字也不过是移情而已,又做怎么做得杜甫“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悲恸深沉。
只不过歌词说“叶瑟罗街,风露渐沉,落落此身,凡人最仁”,还是煨进了心中。
天已明,晨却还凉,光线有些微的冷清,毕竟,蒹葭苍苍之时,秋水待伊人,白露转为霜。天不言而四时行,白露悄然而至。于是,这一年就只剩八个节气了。
白居易写“白露凋花花不残,凉风吹叶叶初乾”,然后写“无人解爱萧条境,更绕衰丛一匝看”,自信乐观,心境豁达。
我喜欢西湖六月的接天莲叶,也欣赏元代张中的枯荷鸂鶒。虽没有香山居士的乐天达观,但我不悲观颓丧,可仍然慨叹时光飞逝。或许,对时光匆匆不心生感慨的唯有稚童幼子吧。对他们来说,时光无涯;而于我们来说,人生苦短。
于有心人,短暂易逝的最是磨人心……
原以为,梦境牵扯出的会是牢骚满腹,哪成想,落笔还是“人生到处知何似,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调调。看来,我不过还是那个“落落此身”“最仁”的凡人。
重拿轻放,也许是最好的状态。
朱熹说“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悟叶已秋声”,也说“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的确,光阴易老。
昨日之日不可追,明日之日须臾期。尽心做好每件事,珍惜此刻,奉若珍宝。
期待十一的到来……